眼看火烧到了我身上,我不得不站出来:“父亲,姐姐的确身份比我尊贵,但毕竟圣旨已经点了我的名字,谢家又拿我去联姻,只怕会让皇上心里不快,觉得我们在羞辱他,也会对姐姐产生不满。”
虽然我不想被卖掉,但我说的也是实话,周渊已经点了我为嫔,把我换成谢安然这个嫡女就算了,谢家又拿我去联姻,那就是挑衅他的威严。
听到会影响自己,谢安然神色变了几变,父亲眼珠也转了转:“是这个道。”
我怕他们想把我困在谢家当一辈子老姑娘,于是主动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:“父亲,郊外有道观,我出家去做女冠,对外只说我命格奇特,只有出家才能保命,这样,既不会得罪皇上,又不会被其余世族嘲笑我们没有风骨,迎和皇上。”
世族之间最要体面,这个提议简直说在了父亲的心坎上,于是还不等谢安然说话,父亲便点头同意了。
而等我们走出了正院,谢安然果然对我产生了怀疑:“谢韵,你刚刚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了?”
我低着头小心说道:“家族同气连枝,姐姐,你以前说过,我们丢脸,就是连带着你丢脸,为了谢家,哪怕我怕,我也得说出来。”
她的确说过这话,几年前和她不对付的虞家女郎,说我长相狐媚,借我讽刺谢安然,气得她回来关了我半个月禁闭,没有食物只有水,险些把我活活饿死。
在谢安然眼里,我就像谢家养的一条狗,不杀我,只是因为我不配她出手而已,但我敢影响到她,那就等着她给我好看。
谢安然看我如此乖顺,这才放缓了神色,不屑的看了我一眼:“便宜你了。”
金线绣成的长裙被拖在地上,我低头等着谢安然走了才敢离开。
谢安然不知道,她那一身金线绣成的裙子,需要二十个绣娘,不眠不休三个月才制成一条。
周渊是贫苦出身,最厌恶贵族不事生产却奢靡的作风。
曾经我兢兢业业侍奉周渊几十年,对我来说,当谢家的狗,和当周渊的狗并没有区别。